“行啦。这两身都不错。那就走吧。”白小艺没有否定，红了红脸佯作生气地瞅了韩羽一眼说道。

    回到了白家渔行，白小艺说，“你先去我屋洗一洗吧，卫生间里有热水器。”

    韩羽抱了换洗的衣服来到了白小艺住的地方，果然是女孩子的闺房，到处都是幽幽的香气。白小艺不是那种表面光鲜，实际上邋遢无比的女人，屋子里面摆放的是井井有条。

    关上房门，韩羽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走到卫生间里面，拧开了水龙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热水澡。

    换下来的衣服就随手搁在洗衣机上了。穿好了刚买的新衣服，上下再捯饬一番，就出了门。

    白小艺忍不住上下多瞟了几眼，笑着说道：“可以呀，就跟回厂翻新过一回似的。快走吧。估计他们都在等着呢。”

    白小艺开着自家的车送韩羽。这样子倒不像是韩羽去谈判，而是女老板带着光鲜男秘书出门溜达。

    “哎，我说韩羽，你也得弄辆车开开了。毕竟你以后少不了要跟那些大人物打交道。没有车，你的底气就少了几分，人家也不好看你。现在出门车子衣服就是身份。再没钱，表面功夫也得做足。”白小艺这口气听起来完全不是二十多岁的女孩子该说的话，就像是一个经过了数十年历练的老江湖所说的。

    “可我还没有驾照啊。”韩羽嘟囔着说道。

    “考呗。很快，而且你这么聪明。学几天就回了。”白小艺说。

    “那好。到时候买车的话你帮我参谋参谋。”韩羽说。

    “行啊你，三万块雇了个全职型保姆，真值！”白小艺一脸鄙夷。不过也算是默认了。

    东兴船厂在连海市来说不算最大，但规模也是前几的。而白小艺的看法是，他们的技术基础相比较其他几家船厂来说算是不错的，毕竟是以前的老国企改制的新兴股份制单位，工人水平、材料使用方面都还很用心。不像现在新建的各种大小船厂，喜欢在各种小方面偷工减料。

    白小艺把车停在船厂办公楼前面，已经有人过来迎接。

    “这位是我们厂的副厂长于长路，这位就是要订造渔船的韩羽先生。”有人介绍道。

    “韩先生很年轻嘛。年轻有为啊。”于长路笑着说，语气有点逢迎的意思。

    韩羽心想，有门儿。

    寒暄一阵后，韩羽和白小艺就跟着他们上楼。白小艺紧紧地跟在韩羽后面小声地说：“就按我们之前约定的方案实施。”

    来到了会议室，几个人落座。

    于长路介绍了一下东兴船厂最近开发出的一种外销型渔船。总之是各种吹。

    “关于价钱方面嘛，我们对外都是统一一口价，三百万。”于长路介绍完之后坐下来说。

    “于厂长，你这个报价相比较其他几家船厂都有些高呀。”韩羽说。

    “相信白小姐应该对我们厂有所了解。”于长路没有直接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向了白小艺，“我们的工人水平都是很高的，制造工艺非常高。另外用料方面可以绝对放心。”

    “但据我所了解——”白小艺没有给于长路面子，直接翻开了笔记本说道，“我们省的船市的总体价格却一直是在下降了。因为国际行情的影响，省里面对于这面有着政策倾斜。如果按照省里所调整的营业税收来算，你的价格显然是高了不少，即便是保证较高额度的利润。”

    于长路大吃一惊。没想到白小艺直接楔入了他们的根本点，丝毫没有留有余地。这的确是自己报价的猫腻所在。

    “那好。我和你们实话实说了吧。”见无法遮掩，于长路索性敞开了心扉，“最近船厂竞争压力很大。这样吧，我给你你们一个底价……”

    经过一番相互探究、相互摸底的讨价还价，最终把价格定在了白小艺计算好的二百六十万上。

    韩羽暗暗地朝白小艺伸了个大拇指，意识你丫真是太神奇了！

    白小艺一脸傲娇。心里其实为帮了韩羽这个忙而乐开了花。

    于长路心想别看着两个人年纪轻，没想到这么不好对付，二百六十万恰好是在他们最底限的范围，再低就真的不能接受了。“我们造船也的行规就是得先付百分之五十的定金，这个韩先生，你也知道，造船是资金密集型产业，必须得保证一定资金的供应才能使船厂正常运转。这也是我们造船业的默认行规。”

    “嗯。”韩羽点了点头，“这个我明白。这就转一百三十万给你。剩下的，等渔船造好验收合格之后一次性补齐！”

    看着韩羽这样的大手笔，于长路心想，这位可是一位大金主啊。

    ………………

    从东兴船厂出来，韩羽对白小艺感激地说道：“我说白大小姐，这次可是多亏你了啊。替我剩下四十万。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韩羽的语气没有平常的不正经，非常真诚。

    “哎，好吧。上次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嘛。要感谢的话，我也不缺些啥，你就请我吃顿好的吧。”白小艺笑眯眯地说。

    “这当然。应该的。”韩羽忙不迭地说，“那就去那一家吧。”

    要说是哪一家？就是上次韩羽从那家古董行取了钱之后想进去奢侈一番最后落荒而逃的那家。

    这一对酷男靓女一进去，那花枝招展的服务员们顿时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了。而韩羽还是认出来了其中的那当时嘲笑他的那两位。

    “还记得我不？”韩羽笑着问道。

    “啊，是那个看了菜单跑了……”其中一个失声叫了起来，随后又捂住了嘴，不说话。

    “没错。这次我又来了。把你们酒店最好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韩羽说。“给，这是你们的小费。”

    一沓票子在她们面前晃了晃，一看有钱赚，那热情的，都快把俩人给融化了。

    韩羽要了一个能够看得到连海市夜景的包厢，等到菜都上的差不多了，两人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这一次，韩羽可真是好多都是头一回吃到。无论是山珍啊、海味啊，还是那进口的松露、鳕鱼子啥的，都算是尝尽了。只是想到李文秀还从来没有尝过这些。她老人家一辈子粗茶淡饭，哪里会接触到这些全是旮旯里的珍品食物。韩羽心想着，就多叫了几份，说要打包带走。

    白小艺随口一问，韩羽说：“带回去给我娘吃。她老人家一辈子净替家里操劳，也没吃过啥好东西，带回去给她老人家尝尝。以后有机会了再带娘到去全国各地甚至是全球各地去转转，开开眼。人呐，来这世上一遭不容易，也就多看看多瞧瞧。她操劳了一辈子，我就怕等以后真的会发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遗憾事。”

    白小艺忽然挺感动。不管怎样，在这个双亲大量被子女抛弃的社会里，还能够保持这份最真挚的孝心，非常难能可贵的。而她同样也如此。

    而韩羽也清楚，白小艺既当女儿，又当儿子，也是非常不易。谁都有自己的苦衷。

    “对了，胜利渔行的事过几天就批下来了。到时候你就可以开张营业了。到时候打电话通知我，我去给你贺喜。”白小艺说。

    “没事儿。还是别来了。”韩羽说，“我拍连累你，毕竟你也是干这行的，免不了要和黄三彪的人打交道。到时候怕影响你。”

    韩羽说的在理。毕竟自己艰难维持白家渔行也不易，不能再去竖立起潜在的强大敌人，再去得罪谁。白小艺莫不作声了。

    韩羽刷卡付了钱，算了一下，除去订造渔船的一百三十万预付款，还有赞助给南教授十万块，再加上这一次的消费还有自己平时零打零敲花的钱，现在卡里还剩下二百零五万。

    这二百零五万里面还有一百三十万是不能动的。那么还剩下七十五万，这七十五万就是自己可以随意处理的资金了。

    然而还需要租房子，租车辆，装修，雇佣工人，而且渔行一旦开起来，收鱼款那是需要更多，这七十五万，恐怕也是维持不了多少啊。韩羽的眉头一紧，思索着下面该怎么办。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从酒店出来，天都黑了很长时间了。

    “不了。”韩羽摆摆手，“你送我回渔行，我骑电动车回去。”

    面对韩羽的拒绝，白小艺感觉有些失落。

    “明天我还得用电动车呢。你开车送我回家，我不是没车子骑了嘛。”韩羽解释道。

    白小艺一想，也是。就送韩羽回了渔行。

    快到了半夜，韩羽才推着电动车进了自家的院子。

    “小羽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李文秀看到韩羽这提起来的心才放了下来。

    “娘，你不用担心我。没事儿。”韩羽摇晃着摆了摆手。

    “你喝酒了？”李文秀嗅出了的点酒气。

    “没……没喝多少。今儿就是高兴，和朋友一起喝了点儿。”韩羽说，“娘，给你带了些好吃的。你肯定都没吃过。带……带给您老人家尝尝。儿子不孝，以后带您出去吃更好的。”

    说着韩羽把手中的打包袋递给了李文秀。

    然后就回自己屋，趴床上就睡着了。

    李文秀一看这东西肯定都很贵。自己尝了尝一点，也没舍得吃，就分门别类地放在了冰箱里。心想留着儿子明天吃。进屋看到韩羽这样，心疼地脱掉了他的鞋子和外衣，放好扶正，然后用湿毛巾给韩羽擦了擦手和脸，盖上了薄毯子。

    白小艺第一次有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失眠的感觉。她的脑海里满是一个人的影子。挥也挥不去。

    白小艺索性打开了床头灯坐了起来，“白小艺啊白小艺，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坐了半天，想去卫生间。洗好了手刚想离开，眼光瞥到了洗衣机上的东西。

    “是韩羽的……内衣？”白小艺认出来了那是什么。

    她的心中突然涌上来了一股强烈的欲望。白小艺慢慢地伸出手去，拿起了韩羽换下来的短裤，心想，这就是那个男人最为贴身的……东西。

    而意识竟不自觉地控制着双手将手中的东西凑到了鼻子前，一股浓烈的男人的气味冲入了她的鼻腔。白小艺闭上了眼睛，想象着这里曾经包裹的东西，忽然之间，下面竟然涌出了奇怪的热流。那热流冲击着自己的身体，让白小艺不禁产生了阵阵让人无比愉悦的颤栗……